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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影中的外遇

 在《明日的記憶》這部電影裡,渡邊謙所飾演的爸爸,得了早發性的阿茲海默症,所有社會文化所養成所賦與的記憶技能尊嚴,像朝露般雲蒸霞蔚地逝去。男人,從家裡的支柱,變成可有可無的角色,然後成為負擔。就像一位日本熟女作家的說法:男人,尤其中年以後的男人,是家裡最用不著的那一件大型家具。

 
這貶值其實有跡可循。隨著生殖醫學的進步,新時代的繁衍裡,男人的價值非常可能退位成純生物的角色,雌性大可高呼:給我基因,其他免談。某些社會性昆蟲的行為已經預示了這個極端的結局:雄蟻和雄蜂,傳遞完精子,牠們的生命便走到了盡頭,族群不需也不必再浪費資源供養牠們。
 
如果真有那一天,至少我不想當雄蜘蛛──蜘蛛世界裡的可憐男人,爽完了以後可是要被吃掉的呀!
 
真的嗎?亞當的後代真的會演化成只能被動配合生殖的可憐蟲?即使不走到雄蟻雄蜂公蜘蛛的悲慘結局,至少這世界對男人的需求也會慢慢減少吧。就像最強的公獅公馬公海豹,能享有一整群的妻妾一樣,表面上看來這是男性宰制的世界,可事實上女性聰明地藉著讓男性互相打鬥爭奪,篩選出最棒的基因來。反正基因的來源不虞匱乏──永遠都有一打以上的候選人,排著隊紅著眼等著幹掉那個「幸運兒」,好讓自己遞補上去。
 
男人們心裡也犯嘀咕:難道真的有朝一日,女人真的能對她千挑萬選而來的配種伴侶沒有任何性幻想的投射?他的鬍髭、喉結、眼神、體味沒有對她科學客觀的評選標準產生任何影響?她真的不聞不見噴射的費洛蒙、精瘦微翹的臀型、二頭肌三頭肌的線條等這些迷人的性徵?
 
如果真有那麼一天,當完全沒有白雪公主苦戀白馬王子的情傷,卻只有求子心切的母親攫取最佳精蟲蝌蚪的算計時,「人」這種動物是不是真的就會「異於禽獸者幾希」?而男人,更是「禽獸不如」?
 
所以有辦法的男人才會一直想撈住青春的尾巴,想證明:我的時代還沒過完!有愈來愈多的案例,顯示熟齡以後的男人,更加需要年輕女人的陪伴。「安享晚年」的最要條件,便是得一紅粉少艾或江南黠婢。繼楊振寧教授與相差五十四歲的伴侶梅開二度之後,金融巨鱷索羅斯也宣布了人生第三度的婚訊,對象小他四十二歲。
 
這例子古時也很多。春秋五霸的齊桓公,九合諸侯,一匡天下,晚景卻甚為淒涼。臨終之時五公子爭位,完全不理父親,竟讓老父活活餓死。屍體在床上放了六十幾天,屍蟲都從窗子裡爬了出來,這就是史書上所說的「身死不葬,蟲流出戶」大慘事。
 
《東周列國志》裡面就有著這麼一段小說般的記載。話說奸臣雍巫、豎刁先將所有宮人侍衛驅趕乾淨,又在桓公寢宮周圍,築起高牆三丈,內外隔絕,只留下一個狗洞般的小洞,早晚使人打探老國王的生死。
 
再說那可憐的孤獨老男人齊桓公「伏于床上,起身不得。呼喚左右,不聽得一人答應。光著兩眼,呆呆而看。只見撲蹋一聲,似有人自上而墜,須臾推窗入來。桓公睜目視之,乃賤妾晏蛾兒也。」
 
這翻牆進來的小女人想幹嘛呢?原來是要報「一幸之恩」,就是被國君睡過一次的「恩惠」!(這說法也實在太大男人了些!) 最後桓公要粥沒有,要水也不得,就在晏蛾兒的懷抱裡,「乃奮氣大呼曰:『天乎,天乎!小白乃如此終乎?』連叫數聲,吐血數口……乃以衣袂自掩其面,連嘆數聲而絕。」
 
偉人能在紅粉知己,特別是粉絲的懷抱中溘然長逝,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。
 
男人愈到晚年,愈需要女人的情形,還是一種跨種族跨文化的現象。而越是偉大的人物,在他們所揭櫫的道德觀與實際行動之間,越教人跌破眼鏡。像華盛頓託人代購「菊虎」──又叫西班牙蒼蠅,就是18世紀的威而剛,還有孫中山在日本與女僕廝混的勁辣情節,都在「為賢者諱」的帽子下被「淹」掉了,所以通常孩子們都不知道他們的偶像其實也會喜怒哀樂,也有愛慾情仇。另一個讓人跌破眼鏡的案例,是印度的「聖雄」甘地。
 
在威廉‧夏伊勒的《甘地與我》中,他引述了詳盡的訪談筆記與新聞報導──包括甘地好似盧梭的《懺悔錄》般赤裸裸的自白,從而證實了:我們的聖雄,在年近八十歲時,竟然叫年輕貌美的女子與他同床,而且長達數年之久。老人的解釋是:他在寒冷的冬夜裡需要別人體溫的幫忙,同時也是要考驗自己能否抵擋誘惑,遵守禁慾誓言。
 
甘地曾在三十六歲時發誓禁慾,當時他已結婚二十三年,並生了五個小孩。他不僅自我要求,還堅決要求一些最親近的追隨者也要禁慾,包括婚姻美滿的年輕夫婦在內。
 
1946年的冬天,也就是甘地被刺殺以前的最後一個寒冬,是他人生最晦暗的時刻:一方面結褵六十年的妻子已經病逝;另一方面印度雖然即將從英國人手中獲得獨立,但卻是甘地最不願看到的結果──一個次大陸上出現了印度教的印度與伊斯蘭教的巴基斯坦。當畢生追求的國家獨立即將實現之時,伴隨而來的卻是二大宗教之間無止盡的、與甘地的「非暴力」宗旨完全違背的仇殺。
 
大概是在這樣不如意的壓力之下,那個冬天至少有二個女子曾跟甘地同床,其中一人是雅芭‧甘地──她是甘地的姪孫媳婦,夫婦二人都是甘地最信任與親愛的人。幾個月後在德里畢拉花園的暗殺現場,身體孱弱的甘地當時就是靠在他們二人身上,步行前往最後的祈禱會。
 
在與雅芭‧甘地的訪談裡,有著這樣的記述:
 
「我十六歲時開始經常睡在他身旁,」雅芭說:「後來他開始叫我脫掉衣物。」
 
「你丈夫不介意你跟甘地睡覺嗎?」
 
「他介意啊。」
 
「卡努怎麼說?」
 
「他能說什麼?」
 
有趣的是:雅芭的丈夫卡努‧甘地原本建議由自己來幫甘地保暖,但被拒絕。威廉‧夏伊勒基本上相信甘地的清白,他引述了一段他心目中的導師,曾經公開向所有《年輕印度》的讀者懺悔的文字:
 
幾個月前在孟買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刻,那是充滿誘惑的時刻。當我睡著時,突然很想見一位女性。唉,一個男人將近四十年努力克服天性的誘惑後,經歷這種恐怖的體驗,是極度痛苦的。雖然我最終克服那種感覺,但卻正面遭遇人生最黑暗的一刻。若我當時屈服於誘惑,絕對會被打敗的!
 
甘地最後強調:「我希望各位還我清白,我對和我裸睡的女子並沒有心懷淫念。」
 
唉,人性如此,從孔子傳說中的桃色事件──「子見南子」,老先生氣急敗壞發下毒誓:「我要是做了不該做的事,讓老天處罰我!讓老天處罰我!」到聖雄甘地令人難以相信的自白,男人,不論君子小人還是聖哲凡夫,出軌的理由啊,真是吾道一以貫之。或許法布爾《昆蟲記──高明的殺手》的第十二章──〈本能的無知〉裡的最末一段,可以為這種男人的「深層結構」作結:
 
昆蟲的表現可能非常傑出,但也可能不合邏輯、蠢得驚人,而這二者都是牠與生俱來的天賦。